第二八七章京郊圍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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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八七章京郊圍獵
綰月連忙道：“這些都是給姑娘您備的，到時您去圍獵，可不得有些衣服首飾備用？”
梅少卿狐疑地看了綰月一眼，就算是這樣，可這次的圍獵只去一天，又不是要在那裏過夜，哪裏用得著這麽多東西？
綰月見她家姑娘這麽看著自已，壓低了聲音說道：“姑娘您不知道嗎？我聽荊和說，圍獵那天王小姐也要去呢！王小姐不是一直很喜歡孟長史嗎？她可恨不得您早點背黑鍋，成了殺害丹陽郡主的兇手，您這次和她同時出現在獵場上，無疑是狹路相逢，要不好好表現表現，可叫她以為她們相府壓咱們一頭。”
梅少卿有些意外。
王夢歧要去參加圍獵，她還不知道呢，怎麽綰月一個小丫頭就知道了？一定是陸石那個大嘴巴，又向荊和把事情說了，所以才傳到綰月耳裏的。
兩人坐著馬車回到積微齋，就見到許應如來了。
她是玄一觀裏的女觀，玄一觀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，整個道觀都呈半封鎖狀態。這幾天她難得出來，都是因為太擔心梅少卿，才拿了周牧儀的名頭做借口。所以，在她知道梅少卿的事情，已經徹底轉變為周牧儀與周旻之間的爭鬥之後，便極少出觀了。
可今天她突然出現在積微齋裏，怕是聽到了什麽風聲。
綰月見兩人坐在一起談話，便把包袱放到梅少卿房間裏，替她整理起明天圍獵要用的東西。
“我聽文社裏人說，王夢歧也預備參加這次文會，玉莊你可知道了？”許應如無不憂慮地看著對面的梅少卿。
在梅少卿遠在兗州的時候，王夢歧就曾經主動找到她，旁敲側擊地詢問關於梅少卿的事情。當天晚上，她就與南竹討論過這個問題。按照如今的形勢，如果王家主動向周牧儀示好，她認為周牧儀不可能因為梅少卿，便拒絕王家的投誠。
現在看來，這個問題已經被擺到臺面上來了。
梅少卿何嘗想到這個問題，此前她就有過憂慮，知道這是必然的事情，只不過早一步晚一步擺了。
但她也不想許應如為她擔心，便笑道：“王夢歧的事情我知道，但她一個千金大小姐，平日裏在京城行動都不願意受車馬顛簸，而是勞神費力地弄了頂轎子，讓四個轎夫擡著轎子走路。她到獵場去便去，不過是做做樣子。實際上，根本站不到周大姑娘身邊，更別提他日可能立足朝堂之上了。”
許應如想起王夢歧那次坐著轎子來積微齋找茬，來的時候無比風光，走的時候卻灰溜溜的，生怕被人瞧見她窘迫的樣子。
想到這裏，她也覺得沒什麽好擔心的了，便道：“好了，你自來是比我有辦法的，我也不跟著瞎操心了，只是我覺得以周大姑娘的心機，既然把荊州王召進京城來，一定拿住這次機會做足了文章。到時，你要萬事小心才是。”
梅少卿安慰她道：“好了，小小一個王夢歧還難不倒我的，你就不替我擔心了。倒是你，如今玄一觀那邊查的嚴，如果讓人知道你與我來往，怕是要懷疑到你身上。”
“身正不怕影子斜，即便他們要查我，我也是不怕的。”許應如直了直腰，俏皮地笑了一下。
她一向嫻靜端莊，難得露出這樣生動的表情。
梅少卿知道她是為了不讓自己擔心，忍不住提醒她道：“這句話對倒是對，只怕別人偏要來抹黑你。若不是因為王家把我的東西扔在玄一觀裏，恭親王也不會找上我。所以，你還是萬事小心。”
兩人又互相叮囑了一番，時間過得飛快，許應如只好向梅少卿告辭。
梅少卿也不再多想，明天的圍獵是場體力活，如果今晚上不睡好，明天要騎那麽久的馬怎麽吃得消？
她一覺醒到天亮，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就被綰月叫起來，服侍她梳洗穿上騎馬裝用的胡服。梅少卿作為周牧儀的舍人，是要跟著周牧儀在宮裏出發的，少不得要早起。
胡亂喝了幾口粥墊墊肚子，便騎上她的映雪馬到宮裏的長慶殿去。
等她到長慶殿門口，只見殿外屬於皇太女的儀仗已經擺好。由於周牧儀今天是騎馬去的，所以並不像正常出行那樣大張旗鼓，便削減了近一半的宮人。
這些宮人都是長慶殿的老人，見到梅少卿到殿外，齊齊向她行了個禮，梅少卿把手裏的韁繩交給她們，便進到長慶殿裏找周牧儀。
到了長慶殿，宮女們交待說周牧儀還在換衣裳。
梅少卿便走到周牧儀的寢殿外，嬌奴在裏頭聽到她的聲音，立刻打開一條門縫，高興地看著她：“玉莊快進來，來領略領略咱們殿下的英姿！”
梅少卿笑著入內，見到周牧儀站在一塊等身的銅鏡前，身上也裝了一件胡服騎裝。只不過，梅少卿身上的是紅色的，而周牧儀身上則是黑色的。
和上輩子一樣，周牧儀偏愛深色的衣服，尤其是黑色穿得最多。
梅少卿知道，因為周牧儀是女子，如果穿得艷麗，則顯不出自己的威嚴來。所幸她五官淩厲，比平常女子平白多了幾分氣勢，再加上一身黑衣，從外表上已經沒人將她當成一個尋常女子。
她不但在自己外表上下功夫，為了讓自己有不怒自威之勢，連平常男子所學的騎馬射箭都練得精通。輪起身手來，她可一點都不差。
從前她給周牧儀當宰輔的時候，因為疏於鍛煉，可沒少被周牧儀說。可她生性就懶散，能動腦子的事情，絕對不願意動手腳，騎馬倒還好，箭術也才勉強過得去眼。
可到後來就後悔了，後悔沒鍛煉好自己的身子骨，要不然上輩子沒荊和在身邊，也不至於被埋到泥石流裏去了不是？
不過，世上哪有那麽多早知道呢？要是自己沒遇到那場泥石流，說不定還沒能重活這一輩子，把過去的遺憾給彌補上呢。
“殿下舉手投足之間，盡顯太女威嚴，實在令微臣不敢造次。”梅少卿笑盈盈地向周牧儀道。
周牧儀可不是一般女子，喜歡聽別人讚揚她的顏色，在周牧儀面前只該誇讚她的氣勢，有了這句話便出不了什麽差錯了。
果然，梅少卿的話音落下後，周牧儀露出一個笑容：“以前看不出，你與嬌奴這丫頭一個鼻孔出氣。”
“若非如此，殿下能這樣喜歡玉莊嗎？”嬌奴拉住周牧儀的手道，“就這身了，到時殿下騎馬射箭，定叫那幫瞧不起殿下的大臣驚掉下巴！”
周牧儀笑著點了點嬌奴的頭。
三人一起走出寢殿，梅少卿便見到孟雪崖站在殿外等候，他見到三人之後向周牧儀行了一禮，最終目光落在梅少卿身上。
周牧儀略有深意地看了眼兩人腰上的玉佩，到底沒多說什麽。嬌奴見人都已經到齊，時辰也差不多到了，便吩咐底下的儀仗走出長慶殿。
等到儀仗出宮，梅少卿才發現整個隊伍裏不但有皇帝與周牧儀，還有荊州王周旻等人，最後才是一列馬車，裏面坐著的應該都是宮裏的貴人。
隨著一聲號響，整支隊伍浩浩蕩蕩從禦道出城，等到京郊圍場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。
梅少卿把馬交給長慶殿裏的宮人，經過一頂帳篷時，看到不少女眷坐在裏頭聊天，正中心坐著的是宜安和其他幾位公主，公主們旁邊才坐著一直沒見到的王夢歧。
梅少卿一眼掠過去，在收回目光的瞬間，正好瞧見王夢歧警覺地擡起頭來。
兩人的目光相交，都向對方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這時，孟雪崖走到梅少卿身邊，見她站在原地不動，順著她的視線往裏看了一眼，正好對上王夢歧的目光。
王夢歧神色一緩，臉上正要露出個笑容，孟雪崖便立刻收回視線，拉住梅少卿的手，在她耳邊道：“看什麽呢？殿下正找你同她一起去靶場射箭呢。”
以兩人的容貌想要被人忽略是不可能的事情，再加上先前京城裏便有不少傳言，他們光明正大地牽手，更是吸引了不少目光。
梅少卿被看得混身不自在，想要掙脫孟雪崖的手，卻被他抓住了。
“這麽多人看著呢，就別……”
孟雪崖露出個笑容，道：“看便看去，反正你我是早晚的事情。”
梅少卿力氣沒他大，只好任他牽著走，可沒走出幾步，便見王夢歧走出帳篷來，一張臉冷若冰霜：“孟長史，梅舍人是去找太女殿下？正巧，我也要到太女殿下身邊去，請兩位帶路吧！”
孟雪崖把梅少卿拉到他身後，看了看穿著平常衣裙的王夢歧，問道：“你真打算現在跟我們去找殿下？”
就算站在孟雪崖身後，梅少卿也能感覺到王夢歧幾乎要把她射穿的眼神，她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，瞇了瞇眼睛道：“怎麽？孟長史是不知道，不日之後我也將到殿下手下去？梅舍人都能去得，我又怎麽去不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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綰月連忙道：“這些都是給姑娘您備的，到時您去圍獵，可不得有些衣服首飾備用？”
梅少卿狐疑地看了綰月一眼，就算是這樣，可這次的圍獵只去一天，又不是要在那裏過夜，哪裏用得著這麽多東西？
綰月見她家姑娘這麽看著自已，壓低了聲音說道：“姑娘您不知道嗎？我聽荊和說，圍獵那天王小姐也要去呢！王小姐不是一直很喜歡孟長史嗎？她可恨不得您早點背黑鍋，成了殺害丹陽郡主的兇手，您這次和她同時出現在獵場上，無疑是狹路相逢，要不好好表現表現，可叫她以為她們相府壓咱們一頭。”
梅少卿有些意外。
王夢歧要去參加圍獵，她還不知道呢，怎麽綰月一個小丫頭就知道了？一定是陸石那個大嘴巴，又向荊和把事情說了，所以才傳到綰月耳裏的。
兩人坐著馬車回到積微齋，就見到許應如來了。
她是玄一觀裏的女觀，玄一觀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，整個道觀都呈半封鎖狀態。這幾天她難得出來，都是因為太擔心梅少卿，才拿了周牧儀的名頭做借口。所以，在她知道梅少卿的事情，已經徹底轉變為周牧儀與周旻之間的爭鬥之後，便極少出觀了。
可今天她突然出現在積微齋裏，怕是聽到了什麽風聲。
綰月見兩人坐在一起談話，便把包袱放到梅少卿房間裏，替她整理起明天圍獵要用的東西。
“我聽文社裏人說，王夢歧也預備參加這次文會，玉莊你可知道了？”許應如無不憂慮地看著對面的梅少卿。
在梅少卿遠在兗州的時候，王夢歧就曾經主動找到她，旁敲側擊地詢問關於梅少卿的事情。當天晚上，她就與南竹討論過這個問題。按照如今的形勢，如果王家主動向周牧儀示好，她認為周牧儀不可能因為梅少卿，便拒絕王家的投誠。
現在看來，這個問題已經被擺到臺面上來了。
梅少卿何嘗想到這個問題，此前她就有過憂慮，知道這是必然的事情，只不過早一步晚一步擺了。
但她也不想許應如為她擔心，便笑道：“王夢歧的事情我知道，但她一個千金大小姐，平日裏在京城行動都不願意受車馬顛簸，而是勞神費力地弄了頂轎子，讓四個轎夫擡著轎子走路。她到獵場去便去，不過是做做樣子。實際上，根本站不到周大姑娘身邊，更別提他日可能立足朝堂之上了。”
許應如想起王夢歧那次坐著轎子來積微齋找茬，來的時候無比風光，走的時候卻灰溜溜的，生怕被人瞧見她窘迫的樣子。
想到這裏，她也覺得沒什麽好擔心的了，便道：“好了，你自來是比我有辦法的，我也不跟著瞎操心了，只是我覺得以周大姑娘的心機，既然把荊州王召進京城來，一定拿住這次機會做足了文章。到時，你要萬事小心才是。”
梅少卿安慰她道：“好了，小小一個王夢歧還難不倒我的，你就不替我擔心了。倒是你，如今玄一觀那邊查的嚴，如果讓人知道你與我來往，怕是要懷疑到你身上。”
“身正不怕影子斜，即便他們要查我，我也是不怕的。”許應如直了直腰，俏皮地笑了一下。
她一向嫻靜端莊，難得露出這樣生動的表情。
梅少卿知道她是為了不讓自己擔心，忍不住提醒她道：“這句話對倒是對，只怕別人偏要來抹黑你。若不是因為王家把我的東西扔在玄一觀裏，恭親王也不會找上我。所以，你還是萬事小心。”
兩人又互相叮囑了一番，時間過得飛快，許應如只好向梅少卿告辭。
梅少卿也不再多想，明天的圍獵是場體力活，如果今晚上不睡好，明天要騎那麽久的馬怎麽吃得消？
她一覺醒到天亮，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就被綰月叫起來，服侍她梳洗穿上騎馬裝用的胡服。梅少卿作為周牧儀的舍人，是要跟著周牧儀在宮裏出發的，少不得要早起。
胡亂喝了幾口粥墊墊肚子，便騎上她的映雪馬到宮裏的長慶殿去。
等她到長慶殿門口，只見殿外屬於皇太女的儀仗已經擺好。由於周牧儀今天是騎馬去的，所以並不像正常出行那樣大張旗鼓，便削減了近一半的宮人。
這些宮人都是長慶殿的老人，見到梅少卿到殿外，齊齊向她行了個禮，梅少卿把手裏的韁繩交給她們，便進到長慶殿裏找周牧儀。
到了長慶殿，宮女們交待說周牧儀還在換衣裳。
梅少卿便走到周牧儀的寢殿外，嬌奴在裏頭聽到她的聲音，立刻打開一條門縫，高興地看著她：“玉莊快進來，來領略領略咱們殿下的英姿！”
梅少卿笑著入內，見到周牧儀站在一塊等身的銅鏡前，身上也裝了一件胡服騎裝。只不過，梅少卿身上的是紅色的，而周牧儀身上則是黑色的。
和上輩子一樣，周牧儀偏愛深色的衣服，尤其是黑色穿得最多。
梅少卿知道，因為周牧儀是女子，如果穿得艷麗，則顯不出自己的威嚴來。所幸她五官淩厲，比平常女子平白多了幾分氣勢，再加上一身黑衣，從外表上已經沒人將她當成一個尋常女子。
她不但在自己外表上下功夫，為了讓自己有不怒自威之勢，連平常男子所學的騎馬射箭都練得精通。輪起身手來，她可一點都不差。
從前她給周牧儀當宰輔的時候，因為疏於鍛煉，可沒少被周牧儀說。可她生性就懶散，能動腦子的事情，絕對不願意動手腳，騎馬倒還好，箭術也才勉強過得去眼。
可到後來就後悔了，後悔沒鍛煉好自己的身子骨，要不然上輩子沒荊和在身邊，也不至於被埋到泥石流裏去了不是？
不過，世上哪有那麽多早知道呢？要是自己沒遇到那場泥石流，說不定還沒能重活這一輩子，把過去的遺憾給彌補上呢。
“殿下舉手投足之間，盡顯太女威嚴，實在令微臣不敢造次。”梅少卿笑盈盈地向周牧儀道。
周牧儀可不是一般女子，喜歡聽別人讚揚她的顏色，在周牧儀面前只該誇讚她的氣勢，有了這句話便出不了什麽差錯了。
果然，梅少卿的話音落下後，周牧儀露出一個笑容：“以前看不出，你與嬌奴這丫頭一個鼻孔出氣。”
“若非如此，殿下能這樣喜歡玉莊嗎？”嬌奴拉住周牧儀的手道，“就這身了，到時殿下騎馬射箭，定叫那幫瞧不起殿下的大臣驚掉下巴！”
周牧儀笑著點了點嬌奴的頭。
三人一起走出寢殿，梅少卿便見到孟雪崖站在殿外等候，他見到三人之後向周牧儀行了一禮，最終目光落在梅少卿身上。
周牧儀略有深意地看了眼兩人腰上的玉佩，到底沒多說什麽。嬌奴見人都已經到齊，時辰也差不多到了，便吩咐底下的儀仗走出長慶殿。
等到儀仗出宮，梅少卿才發現整個隊伍裏不但有皇帝與周牧儀，還有荊州王周旻等人，最後才是一列馬車，裏面坐著的應該都是宮裏的貴人。
隨著一聲號響，整支隊伍浩浩蕩蕩從禦道出城，等到京郊圍場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。
梅少卿把馬交給長慶殿裏的宮人，經過一頂帳篷時，看到不少女眷坐在裏頭聊天，正中心坐著的是宜安和其他幾位公主，公主們旁邊才坐著一直沒見到的王夢歧。
梅少卿一眼掠過去，在收回目光的瞬間，正好瞧見王夢歧警覺地擡起頭來。
兩人的目光相交，都向對方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這時，孟雪崖走到梅少卿身邊，見她站在原地不動，順著她的視線往裏看了一眼，正好對上王夢歧的目光。
王夢歧神色一緩，臉上正要露出個笑容，孟雪崖便立刻收回視線，拉住梅少卿的手，在她耳邊道：“看什麽呢？殿下正找你同她一起去靶場射箭呢。”
以兩人的容貌想要被人忽略是不可能的事情，再加上先前京城裏便有不少傳言，他們光明正大地牽手，更是吸引了不少目光。
梅少卿被看得混身不自在，想要掙脫孟雪崖的手，卻被他抓住了。
“這麽多人看著呢，就別……”
孟雪崖露出個笑容，道：“看便看去，反正你我是早晚的事情。”
梅少卿力氣沒他大，只好任他牽著走，可沒走出幾步，便見王夢歧走出帳篷來，一張臉冷若冰霜：“孟長史，梅舍人是去找太女殿下？正巧，我也要到太女殿下身邊去，請兩位帶路吧！”
孟雪崖把梅少卿拉到他身後，看了看穿著平常衣裙的王夢歧，問道：“你真打算現在跟我們去找殿下？”
就算站在孟雪崖身後，梅少卿也能感覺到王夢歧幾乎要把她射穿的眼神，她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，瞇了瞇眼睛道：“怎麽？孟長史是不知道，不日之後我也將到殿下手下去？梅舍人都能去得，我又怎麽去不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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